广州市儿童公园,孩子们尽享戏水之乐。南方日报见习记者 苏韵桦 记者 梁钜聪 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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珠海小学生舞狮庆“六一”。南方日报记者 关铭荣 摄
深圳坪山中心公园,小朋友在快乐玩耍。南方日报记者 朱洪波 摄
儿童节前夕,张银佩扭伤了脚,有些发愁。作为江门市江海区礼乐街道东红村的儿童主任,每年的这个时候,她都会带着村里的几个困境儿童去游乐园玩耍,再吃顿好的。今年要“失约”了,孩子们会不会很失落?作为弥补,她从网上买了些文具和零食,用印有卡通形象玲娜贝儿图案的彩纸包起来,在“六一”这天给了孩子们一个惊喜。
“儿童主任”在国内出现已有13年。在广东,像张银佩这样的儿童主任超过3万人。这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?用张银佩的话说:“大大小小的事都得管。”
掌握辖区内儿童的“一本账”
2010年,民政部启动了“中国儿童福利示范项目”,在全国120个村试点并设立儿童主任。2015年8月,民政部印发通知,在全国部分地区开展基层儿童福利服务体系建设试点工作,明确建立儿童福利主任队伍。广东省民政厅当年也推进了试点建设,加强培训,开展实地督查。之后确定了首批4个试点地区。
按照相关文件规定,儿童主任要入户走访、排查、搜集儿童及家庭信息,清晰掌握辖区内儿童的“一本账”并实时更新,做到有需求及时回应。
有一次,张银佩碰到村民来村委给其妹夫开死亡证明,有些神伤:“妹夫留下了一个女儿小文,希望你们以后多照顾她。”
张银佩赶紧上门,了解到小文的妈妈患有精神疾病。爸爸去世之后,小文跟着爷爷奶奶生活。于是,张银佩带着小文的妈妈去医院做了精神鉴定,办了残疾人证,又帮小文办了事实无人抚养儿童的手续,让她领到了相应的补助。
广东省民政智库儿童组专家、厦门大学社会与人类学院副教授卢玮长期从事儿童社会工作研究。在她看来,“儿童主任”这一角色的出现,是国家儿童福利供给逐渐体系化后的制度安排:“他们在距离儿童最近的地方,是为国家儿童福利供给的末端,也承担着未成年人保护工作机制中‘发现—报告’的重要职责。”
儿童主任多由街道、村(居)干部兼任,而且多是本地人,熟悉当地的情况,更容易得到信任。卢玮发现,很多儿童主任曾长期担任当地妇女主任,很擅长与居民沟通,对辖区社情和行政部门职责也十分熟悉,遇到问题时,能明确知道对接哪一个相应的部门。
儿童主任上岗前还会接受民政部门培训,熟悉掌握工作职责和相关政策。
承担一定社区照顾职责,逐渐专业化
解决孩子的基本生活问题只是第一步,儿童主任还要时刻关注他们的身心健康。
在和小文的接触中,张银佩发现,她的心结还没打开,一直闹别扭,不愿意去上学,有一次她不解地问张银佩:“老师布置作文让写妈妈,但是我妈妈为什么不理我?”
张银佩暗自心疼,宽慰她:“你妈妈也想照顾你,但她暂时做不到,你要好好学习,以后长大了照顾妈妈。”为了让小文感受到关爱,张银佩下了一番功夫,经常上门叮嘱小文的妈妈按时吃药。等她病情稳定下来,又帮她找一些可以在家完成的手工活。
卢玮说,儿童主任除了要有基本的儿童工作专业素养,还要具备一套成熟的儿童服务伦理观念,得是“有温度的人”,承担一定的社区照顾职责、也逐渐专业化,像社工一样处理需求,更像社区里的“门诊医生”,先大致判断是什么“症状”,有需要的话再转到“专科”医生那去。
越来越多的儿童主任不再单打独斗,他们链接起了更多资源,为孩子们的童年保驾护航。
布宝文原先是中山市小榄镇永宁社区的妇女主任,后来开始担任儿童主任,接触儿童保护工作。有一次,她接到社区一位贫困家庭妈妈的求助,说自己的孩子情绪很低落,不愿意上学,也不跟家里人沟通。布宝文想上门跟他沟通,也吃了“闭门羹”。
于是,她协调了社区的教育工作人员,以街坊串门的形式和他闲聊,慢慢了解到,他正处于青春期,不知道如何处理和异性的关系,因此郁郁寡欢。社教人员邀请他参加社区夏令营活动,在参与游戏、绘本阅读中,一点点打开他的心房,并为他开展心理辅导,帮他重返校园。
随着实践的深入,部分儿童主任也面临着提升专业素养和服务效果的现实需求。
如何破题?在卢玮看来,各地儿童主任的“专业化”需要考虑区域特征,也要考虑城市社区和村落的区别。同时,可以通过“儿童主任+”团队的方式实现专业化。当前广东一些地方推行“儿童主任+专业社工”的模式,就是很好的例证。“儿童主任”的岗位设在哪里、由谁承担、具体职责等仍需要和整个国家监护职责的设定相结合,逐步落实。
南方日报记者 吴晓娴 孟健